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虾吉八蟹

锥一:

当我们谈论夏威夷时他们在谈论什么

出道的第四年金泰亨开始有了一些新鲜的痛觉。这些感触不同于生理上练习舞蹈动作的肌肉酸楚或骨骼损害,也不是从小到大常见的伤心难过,它们蛰伏在皮肤下面,以视线或指尖作为疼痛源,稍不注意就蔓延开来:比如《花郎》杀青,他和哥哥们拥抱;比如一场演唱会结束,他在台上望下去看到一片银灰色的灯海;再比如现在,为了拍团综他来到夏威夷,同组的闵玧其过来牵他的手,“意见不合就牵手吧。”
有时候在半夜他也会因为这种隐隐作痛独自徘徊,他会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得了那个叫吐花症的病——啊那他一定得找个人表白才是,他试着写了一首歌,想到一些人,新鲜的痛觉就像海水一样一层一层席卷上心脏。金泰亨把笔一丢,走到阳台去看月亮。
闵玧其背靠着栏杆,低着头,习惯性地用三根指头夹烟。“哥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?”
闵玧其一点表情也不变,另一只手指指阳台下面,“有私生在,来来回回好几趟了,我都看见了。”
金泰亨笑了,“你真的很讨厌他们啊。”
闵玧其抽完了烟,烟头扔在地上,尸体被狠狠捻过,他挑挑眉,“不然呢?”
“都像你一样喜迎广大消费者者,我们就完蛋了。”
金泰亨不以为然,他觉得今天这哥可能又心情不好。
“你是不是也讨厌我啊,”金泰亨问,“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。”
闵玧其愣了一下,眯了眯眼,“没有。”
金泰亨想答这么快肯定又说谎,但他又觉得闵玧其刻意严肃起来的样子有点好笑,让他想起初中那个谢顶的教导主任。
于是他也就摆摆手,“虽然…可我也在试着写首歌。”
“那很好啊。”
“但不想给你听。”金泰亨说。
闵玧其又愣了一下,有点无可奈何似的,“唉唉,手给我。”
“干吗?”
“想揍你,先牵手吧,”闵玧其笑着说,“我也觉得我得克制一下来着。”
金泰亨就伸手过去跟他十指相扣,闵玧其手上有茧,干燥又凉,那种痛感又从指尖开始传输到他的神经末梢,他在空气里嗅到的二手烟味也因此更苦了。
在一片没有人声的静默中,金泰亨突然开口,低沉的声音顺着月光溶了闵玧其一身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金泰亨能感觉到闵玧其的手使了点力,他刻意扣紧了些以防他逃走,他坏心眼地侧过身,前倾一点,眼睛锁住对方的视线,“真的。”
——不是吐花症。金泰亨想,他那种疼痛的感觉现在就像涂在伤口上的青草药膏。
闵玧其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就是烟嗓,“喜欢什么。”
“你从以前开始说话办事就没个正形,”闵玧其咳了两声,“当初差点没出道是不是也因为说错话?”
“是,”金泰亨坦率承认,眨巴着大眼睛,“是哥你拉着我去道歉。”
他顺水推舟,“我从那时就喜欢你。”
闵玧其挣了几下,把手抽了出来。
“你啊,”他叹了口气,“你啊。”
那种痛演变为了一种药愈。
“哥你知道就好了,别跟其他人说哦。”金泰亨笑嘻嘻的。
闵玧其摆摆手,“晚上冷,你进去吧,我要再抽根烟。”
“嗯。”
走了两步,金泰亨听到后面的人叫他,“喂……”
“…你有什么事的话,”闵玧其垂着眼像在跟空气说话,“有话应该早点跟我说。”
金泰亨回头,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……”
闵玧其点燃起第二根烟,他想:应该没这么苦了。

2017年9月21日
金泰亨从复刻的出道舞台上走下去,快步跟上前面的闵玧其。
“现在是不是最早的时候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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